後，隨手將墻上的掛燈點亮。

裏面並沒有任何關於他女兒的物品，只是地上擺著一堆七零八落的顏料和畫筆，四周的墻上畫著一些不知所雲的古怪圖案，其中一幅熟悉的圖案吸引了亞當的目光，上面畫著一個黑色的人影飄在彩色雲層之中，靜靜地俯視著底下的世界。

“這是什麽？”亞當指著他熟悉的圖案問著。

“這是。。。算了我還是從頭說起吧，還記得我說過裝上機械手臂之後無法正常的作畫了嗎？其實我並沒有撒謊，在我裝上機械手臂回到家中以後，我經常會出現夢游的狀況，我在夢游的過程之中，機械手臂就在墻上繪制出了這樣一幅幅的圖案，最開始是一些歪扭朦朧的圖案，後來突然越來越清晰，有的畫作甚至比我之前畫得還要出色，很快我就意識到這意味著它正一步步地試圖占據我的身體。所以我故意裝作瘋狂的模樣讓我的妻子和女兒一起遠離了我，因為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我會徹底地被它奴役！”喬恩越說越激動，聲音逐漸哽咽起來，顯然這些事實一直都被他藏在心裏，亞當在旁邊默默地傾聽著，仿佛自己的情緒也跟著喬恩的話語陷入陰霾之中。

喬恩仰頭又喝了一口烈酒，緩解了一下自己悲傷的情緒，然後又緩緩地開始敘述著：“而你剛才指的那一副畫就是一直出現在我夢境之中的神秘物體，我們把它稱之為神諭之喉，它可是一位有著悠久歷史的傳說人物。”

“我也和你一樣夢見過它，它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什麽會出現在你我的夢境之中？”亞當滿臉期待地問著，他極其渴望喬恩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傳說遠古時代有九位古神，他們根據各自擅長的不同領域向遠古居民傳授知識使他們的社會一步步進化，但由於他們與居民的語言不通，所以他們按照遠古居民的語言創造出了一個黑色人形物體，遠古居民稱它為神諭之喉，神諭之喉將古神掌握知識一點點地吸收轉化傳達給部分遠古居民，引導他們過上更優越便捷的生活。但是後來部分貪婪無妄的遠古居民借用那些被賜予的知識創造出了褻瀆神靈的危險武器，他們借助著危險武器統治了遠古社會，並且直接向神明宣戰，最後在流傳下來的傳說中，遠古社會和古老神明兩敗俱傷，遠古神明因此拋棄了這裏，而神諭之喉的下落沒有任何描述。”

“這些都只是傳說罷了，根本解釋不了它出現在我們夢境之中的原因。”亞當對喬恩的荒唐說法嗤之以鼻，他才不會相信什麽遠古傳說。

喬恩微微一笑，沒有反駁亞當的說法，他低頭用左手調試著機械右手上的系統按鈕，而亞當則是繼續觀察剩下的那些圖案，有幾幅連串的圖案是描繪浩瀚無垠的星空，在星空的光暈之中可以看到一些密集的黑點還有爆炸的小亮光，這些畫面相當精細且逼真，讓亞當此時仿佛置身與太空之中，沈溺在畫中深邃神秘的無盡星空。

62.喬恩的邀請（下）

喬恩在經過一系列覆雜操作之後直接將自己的昂貴機械手臂卸了下來，隨意地丟在了地上，就像是在扔掉一件沒用的廢品一樣。

“喬恩，你這是幹什麽？”亞當聽到機械手臂與地板發生的撞擊聲響後，回頭好奇的問著。

“沒什麽，我只是受夠了它的控制，現在我們就來談談那件重要的事情吧！”喬恩說完用左手從夾克裏摸出一把鋥亮精致的軍用手槍，這把手槍是跟他一起退役的老夥計，因為喬恩在戰場上都是使用突擊步槍，所以這把手槍從未被使用過，他一直格外愛惜這把陪伴他多年的紀念品。

亞當心頭一緊，雙手擡起自然攤開，做出無辜的姿勢，他不清楚為什麽喬恩突然之間態度大變，興許這只是他的應激創傷後遺癥再次發作也說不定，當下他只能盡力地配合著喬恩的表演。

“其實你根本就不叫湯米，你的真實名字是亞當·萊昂，萊昂家族的第三繼承者，你的真實身份信息從我們見的第一面開始，我就已經清楚地知道了。”喬恩指著角落裏的一幅模糊的抽象圖案坦然說著，那幅圖案現在看來就是在描繪亞當當時與弗雷德進行展示仿生智能的公共展廳。

“這些都是你腦子裏的神諭之喉告訴你的？”亞當插問著。

“不，我的級別還不足以與神諭之喉雙向交流，它只是指引我找到了他們的組織‘傾聽者’，而這些傾聽者則按照它的意思策劃了這一場場天衣無縫的推動計劃，你恰好就是這推動計劃中的一顆重要棋子。”

“為什麽是我？”

“因為你的身份和天賦是獨一無二的，你在它的計劃之中是最合適的催化劑，只有你才能推動一些重要的節點發生。”喬恩緩緩地回答著。

“這麽說艾娃也是你們中的一員吧，從一開始我就不該相信我與她的認識只是個一場巧合。”亞當的臉色鐵青，知道自己被人蒙在鼓裏愚弄的心情讓他感到一種烙在心裏的羞辱感。

“不，雖然艾娃接近你也是我們的計劃，但這不意味著艾娃就是傾聽者的一員，她並不符合加入傾聽者的硬性要求，因此哈爾也沒有讓她了解到這項計劃的所有內容。忘了告訴你，哈爾就是傾聽者組織在聯邦區域的最高領導者，同時他還是一名出色的商人和情報收集者，他利用一些特定的情報拉攏和說服了艾娃，艾娃和哈爾只是簡單的交易雙方關系。最近哈爾將一項重要的情報作為獎勵送給艾娃，是關於聯邦在近期將以一項合理的防衛條款，對沙漠要塞發起一場全面進攻，艾娃在得到這條情報的第一時間就馬不停蹄的趕往塞外，這也就是你最近為什麽聯系不上她的原因。其實艾娃的真實身份比你想象中的要覆雜得多，她的真正身份是沙漠要塞安插到聯邦境內的情報探子。”

“那你作為他們的一員為什麽選擇在這個時候告訴我真相呢？難道這也是它的計劃？”亞當皺著眉頭問著，他漸漸地感覺到喬恩身上散發出的殺氣越來越重。

“不，你又猜錯了，它並沒有指示我讓你了解真相，現在還遠不是時候，就如你剛才看到的，我將機械手臂卸掉就是專門為了擺脫它的束縛。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內心深處開始越發懷疑它的深層動機，但最後總結下來我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揣測出它的任何動機，所以我漸漸開始籌劃著對抗它的反向計劃。”

“什麽是反向計劃？”

“現在幹凈利落地幹掉你就是我的反向計劃，你是它這局棋的重要棋子，如果沒有你，它原先推演好的計劃就會徹底打亂，說不定它的計劃會因此流產，而我也會因此得到自我救贖！”喬恩咬緊牙關，慢慢地擡起那把早已上膛好的軍用手槍。

亞當面如死灰，他想為自己最後的生存機會進行反駁，但他很快就打消了這種念頭，因為他現在所有的解釋都會被喬恩當作狡辯，他解釋得越多，喬恩就會越快開槍。亞當想奪門而逃，但他很清楚喬恩作為一名退伍老兵，即使是左手，也能在這麽近的距離裏做出快速預判，在他離開這間房間之前將他擊倒在地，所以他只能楞在原地，像一只待宰羔羊一樣祈禱著屠夫最後的仁慈。

喬恩將準星緩緩對準了亞當，但此時他的手卻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他的情緒也隨之激動起來，眼中開始有淚光在閃動。

“該死的！我還是無法對手無寸鐵的人開槍，我真他媽的沒出息！要當時我在邊塞戰役中扣下了那發扳機我的隊友也不會因此白白犧牲，我也不會失去我的右手，我的老婆和孩子也不會因此離開我，現在所有的事情都也就不會發生！”

喬恩歇斯底裏地怒吼著，他拿著手槍的手臂肌肉緊繃，他死死緊咬著牙關，臉色漲得通紅，表情都隨之扭曲，在一段覆雜的內心思想鬥爭之後，還是釋然地將舉起的手臂放了下來。

“我知道它為什麽不阻止我藏在內心深處的反向計劃，其實並不是它不知道，它對我的計劃和我了解的一清二楚，但它早已算準我還是無法扣下這關鍵性的扳機，所以這才是它選中我的原因！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全在它的意料之中，你走吧，無論等下發生什麽都不要回頭，記住我剛才對你說的話，永遠要提防著它的居心叵測！”喬恩臉上浮現出瘋狂的笑容，他將手槍收回到夾克之中，從顏料堆裏找到一個黑色密封桶，他從腰間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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